猫头本鹰

不将就

全文一万字完结

是之前发过删了要收到本子里的文,为了宣传本子重发~

黎簇中心本预售

 

不将就


黑眼镜找上吴邪和他说要找的药方在黎簇那的时候,吴邪第一反应就是,操了,完犊子,关门送客吧。

黑眼镜用脚掩着吴邪的门,双方全力搏斗互不相让,吴邪一个头两个大,赔着笑脸说你咋不去找苏万呢,放过我吧,我这么大人了,还要脸呢。

黑眼镜气哼哼,你早他妈没有脸了。赶紧把事情给我解决了,你黑爷我可等不起。

不是我说,你让我去,还不如自己直接杀进去抢。吴邪寻思事也不能不管,便诚心诚意的出主意,我当没看见就是了。

怎么着,你看见了还准备管啊。黑眼镜没有白眼可翻,要不然他绝对翻吴邪一脸。吴邪,你傻吧,我这不是给你一个机会么。

啥机会啊……吴邪疑惑,瞎子你没毛病吧。

有毛病。黑眼镜指着吴邪,我他妈快死了,所以你赶紧滚去找黎簇,拿不到药方就别回来了,死在那吧。

然后吴邪就滚了。

 

吴邪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放弃了提几箱水果去的做法。他先是和门口卖煎饼果子的打了个招呼,仗着黑眼镜徒弟的名义无情的压榨了人家一套豪华高配两蛋两火腿肠加薄脆的大份煎饼果子,然后慢吞吞的蹲在黎簇四合院门口的台阶上吃完,还打了个饱嗝。

进还是不进,是个问题。

不怪吴邪踌躇,他和黎簇其实还没断多长时间呢。他们两人这些年分分合合纠缠不清,说是分,实则藕断丝连。说是合,实则两看相厌。旁人围观都以为这两人可能是着了什么道儿了,要不然在这折磨对方图什么呢。胖子在KTV里为吴邪点播一首李宗盛的给自己的歌,然后自己捧着麦克风深情高歌:我认识的只有那合久的分了,却没见过分久的合合合合合合合~

最后调都他妈快跑云顶天宫去了,吴邪也一句都没听进去。

终归还是该还的他还,该给的他给。

问题是,吴邪一直非常清楚他和黎簇之间的问题到底在哪里,吴邪猜黎簇也清楚,但就是毫无悔意,坚决不改。也不知道那逼孩子是不是有恃无恐,吴邪想,黎簇这人聪明的紧,早些年玲珑剔透的跟一颗水晶似的,心里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生生死死走了几遭,回来给自己换了个发型,就六亲不认了。

这是因为谁呢。

因为我啊。吴邪一拍大腿,竟然是有些得意。黎簇往小沧浪这医馆的主位一座,道上甭管黑的白的进来了都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黎小爷,当真的八面威风,贼他妈给人长脸。要是你儿子,你内人,没借你什么力,自己混到这派头,你不得意吗。

那有恃无恐怎么了,黎簇各种意义上都有那个资本。吴邪这套思路把自己理的心情舒畅,哼了两句小曲儿,便随便抓了一个从堂口里出来的人问,黎簇在里面呢么。

信手一抓,抓的还是和黎簇的亲信。那人眼珠子转了半天,斟酌着说,这不是吴小佛爷吗……

少他妈废话,第一天见我啊。吴邪不耐烦的说,黎簇呢?

小爷在里面呢……亲信磕磕巴巴的说,吴小佛爷改日再登门吧,小爷这会儿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他什么人啊。吴邪满不在乎。

呃,前男友?……哎小佛爷你踹我干什么啊!不是你上次走的时候说和小爷分手了吗!

你是不是傻啊。吴邪又踹了一脚。

解雨臣某次打趣,你时而是黎簇的男友,时而不是黎簇的男友,分没分在于你们两个是否打开盒子一起发疯,平时没人提指不定哪天又好了,这就是薛定谔的在一起,所以你就是黎簇薛定谔的男友,如果不仔细观察,没有人知道你存在或是不存在。

吴邪一时无语,胖子则问,薛定谔?是潘家园老薛那个大胖小子吗?

得,甭说了。吴邪拔腿就要进院。亲信连忙一只手拽住吴邪,您别介儿啊……您急个什么劲儿,您吃了么?饿不饿?那边新来一个煎饼果子摊儿,可好吃了,我请客儿咱走着?

吴邪被这一串老北京儿化音拍在原地,警惕的看着亲信,怎么了,我找你们黎老板你心虚什么劲儿啊?

我这哪是心虚啊……我这不是怕饿着您,您是来找小爷复合的么?

其实我是来找黎簇要药方子的……当然,吴邪没这么说。他向院里努下嘴,不置可否。

那您看您,求复合哪有您这样的啊。亲信极为哥俩好的拍着吴邪的肩膀,语重心长劝道,西装领带就不说了,您好歹刮刮胡子吧,没有9999朵玫瑰也不能空着手就来了啊……

吴邪毫不留情的拍开对方的手,背靠着大门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什么事啊藏得这么紧,黎簇有新对象了?要是有你直接和我说啊,我还怕这个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亲信立马摇头,怎么可能!这些年黎小爷心里除了您还能惦记着谁啊。

哦。吴邪回过半个身子往院里看,几道身影在半敞着的门里一闪而过。操,吴邪把烟扔到地上用脚尖使劲碾碎,又马上想起来这支烟分明是刚刚点的,又骂了一句,操。

亲信一头冷汗,心说这尊大佛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怎么还偏偏让我遇上了。眼看着人也拦不住,刚想上前和吴邪解释解释,屋里的人影推门而出,和吴邪正好打了个照面。

吴邪心想,刚没看错,金毛蓝眼睛,还真他妈是个老外。

那人看见吴邪,迟疑了几秒,回头对身后跟着送客的黎簇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慢吞吞的说,梨老班,这似您滴客人?

黎簇板着张俊脸,僵硬的回答,不是。

的确不是客人!吴邪三步化作两步走到黎簇身边,揽着黎簇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大声说道,是内人!

老外脸上的表情停顿了几秒,似是在努力思索在博大精深的中华语言中“内人”是个什么意思,最后也不知道是到底有没有想出来,就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

黎簇深吸一口气,手肘毫不留情的捅向吴邪的肚子。吴邪一个灵巧的闪身,又晃到了黎簇的另一身侧,继续伸手揽住黎簇的腰,这次还顺便用另一手制住黎簇的手臂,避免黎簇暴起打人。

黎簇抽着眼角,不冷不淡让一旁心惊胆战的亲信把老外送出去,老外转身之前不尴不尬的眨了眨眼,递给黎簇的表情里分明是在问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您好走啊!吴邪对着老外的背影嘴上高声相送,手上无声的比了一个中指。

待到人彻底走远,黎簇才回头怒斥吴邪,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有!吴邪干脆的回答,又马上解释,不是……也不是我有病……

黑瞎子去找你了?黎簇退开几步,和吴邪保持安全距离。

你说他还能找谁,吴邪无奈,咱先不说这事。

我跟你没什么事好说。

黎簇转身便走,吴邪也不拦,而是径直跟在黎簇进了屋,把门关好以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凑到黎簇身边,从后面搂住黎簇的腰,亲昵的把头搭在黎簇的肩膀上,眯着眼舒服的蹭了几下。

黎簇假模假样的挣扎了几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吴邪哑着嗓子开口,和外国人做生意?

黎簇闭上眼睛,扯起嘴角答,是啊。

什么生意?吴邪又问,卖东西?

黎簇在吴邪的怀里转了个身,双手搂上吴邪的脖颈,又答,是啊。

黎簇说完,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配上那黑色的发和白色的脸,模样跟画皮似的,唯有两颗锃亮的黑色眼珠子藏在纤长的睫毛下面,说是凶神恶煞也不为过。吴邪舔了舔嘴唇,倒是露出一个非常真心实意的笑容来,他把额头抵在黎簇的额头上,说,花了多少钱?

卖东西花个屁的钱。黎簇撇过脸,不屑的答。

你看看你,又来了,还试探我。吴邪伸手托住黎簇的脸蛋,掐了掐黎簇的下巴尖。奶奶定的咱家规矩,不往国外卖东西。现在整个吴山居上上下下谁都没你宠老太太,你能淌这个雷吗。

更何况你早就答应过我不扯这种把握不好底线的是非,我能不信你么。

黎簇表情这才放松了一些,顺势把吴邪按坐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太师椅上,自己则一只腿膝盖弯曲,抵在吴邪的双腿之间。

是奶奶之前提的那个明朝的瓷瓶?吴邪毫不含糊的往前顶了顶下体,少奶奶,你这也太上心了。

早知道和你分手了我上你妈的心。黎簇冷哼一声,我买了捐给国家博物馆不行吗。

行啊。吴邪爽快的回答,一只手开始顺着黎簇的脊椎一个骨节一个骨节的揉按,说,奶奶本来也不是真的想要一个花瓶,他就是看咱们的东西流到外面去心里难受。

黎簇被揉的舒服,仰着头眯起眼睛看吴邪,搞得吴邪心头一阵邪火。

吴老板,你心里能不能有点B数。黎簇干脆的坐在了吴邪的腿上,一只手故作凶狠的掐住吴邪的脖子说,咱俩可是都分手了。

吴邪不躲,嬉皮笑脸的说,没人说分手不能打炮啊。

不过咱俩上周是因为啥分手来着?

黎簇的动作顿了一下,掐住吴邪的手也随意的搭下来。他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才说,不太记得了……

大雪天的你要吃冰淇淋?吴邪一边回忆一边问。

你傻逼吧,黎簇一脸不可思议,现在都他妈夏天了,那是半年前的事儿了。

吴邪委屈巴巴的拖长音哦了一声,你感冒了我不让你吃辣?

黎簇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了张嘴,说,好像是。

吴邪郑重点头,那就是了。

操。黎簇有些泄气的骂了一声,全身放松瘫在吴邪怀里,面上露出些恼怒又无奈的笑意,对吴邪说,吴邪,你真是有病。

吴邪动了动双腿,好让黎簇躺的更舒服些,说,你现在是不是一点都不怕我了?

黎簇眨了眨眼,咬着牙说,怎么不怕呢,我可是怕死了。

你怕什么啊?吴邪好奇地问。

怕你有一天突然消失了。黎簇咬上吴邪的嘴唇,怕你他妈又留我一个人在火车上,怕你他妈不信我。

吴邪坦然的承受黎簇的亲吻,下嘴唇都被咬出了血。他问,黎簇,告诉我,你到底怕什么?

黎簇一只手抵在吴邪的肩膀上,一只手用拇指划开唇上沾着的血,红色的血渍衬得黎簇背着光的脸莫名的明艳动人。他伸出舌尖慢慢地舔过唇角,带着些媚的嗔怒道,吴邪,你真烦人。

就烦你一个人。吴邪语气温柔,循循善诱,黎簇,乖,黎簇,告诉我,你到底怕什么?

吴邪听到黎簇嘟囔了一句老混蛋。

乖,黎簇,没事,你连我这个人都不怕,你还能怕我什么?

黎簇抿着嘴笑,半晌后下定决心一般用双手捧起吴邪的脸,语气认真又缱绻,一字一顿地说,我怕你啊,再也不喜欢我了。

我怕你不爱我了,吴邪,我怕你再也不看我一眼。

黎簇说完,有些释然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低下头去用柔软的黑色头发蹭了蹭吴邪的下巴。

而吴邪没动。

吴邪?黎簇有些颤抖的呼唤了一声。

过了一会,黎簇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他惊讶着抬起头。吴邪……

没事,吴邪又吸了吸鼻子,小朋友,你这一记直球正中球门,你家老男人心里的小鹿不小心把南墙撞破了,你说你怎么赔我吧。

 

吴邪被四合院夜间交错四起的蝉鸣惊醒,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被凝视的诡异感。

他有些恍惚的转过头去,发现有一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个人正是吴邪自己。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谢邀,我先是想了一下我最近有没有惹到我家小朋友,有没有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气得他趁我睡着杀了我,我苦思冥想,好像没有啊。莫非是新仇旧恨?那我也活不到现在啊。

于是我试着用一种狗刨的姿势向自己的身体游去……

然后我发现那是一面很大的镜子。

妈的。

吴邪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本来应该躺在他身旁的黎簇不知去向,吴邪想了想,毅然决然的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没过一会,他就在电脑键盘下面发现了一个信封,怎么看都像是黑眼镜找他向黎簇要的那个药方子。

吴邪美滋滋的把房子揣进口袋里,离开四合院的时候正好碰到黎簇满脸倦色的指挥着伙计们搬东西。吴邪连忙上前帮他揉揉太阳穴,柔声询问,来货了?

黎簇轻声应了个,是。

收到喜欢的东西了么?

黎簇没答,享受着吴邪的服务,问,你还在这干什么?

看你这话说的吧。吴邪凑近黎簇,敢情我除了干你还不能干别的了?

这要是几年前的黎簇可能会瞬间小脸涨的通红,耳朵尖都泛着粉,恼羞成怒的哼一声撇过头躲闪着吴邪的目光。可爱得紧。可现在的黎簇是谁啊,这么长时间熏陶下来,对吴邪的荤话怎么着也有免疫力了,不光有免疫力,黎簇还学了个七八成,在必要的时候都还给吴邪。搞得吴邪也是既觉得可惜,又觉得很爽。

反正得了便宜还卖乖。

于是黎簇无动于衷,手一指大门,去啊,想干什么就干去,谁能拦得住你。

吴邪赔笑,狗腿的给黎簇捶了捶肩膀,不去不去,什么都不干,就干你。

干个屁!黎簇推了吴邪一把,赶紧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你说你那么大脾气干什么,天干物燥的,你也不怕上火。吴邪这下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是真的不清楚黎簇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二人几经周折终于走到一起后,吴邪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黎簇这逼孩子不知道从哪学来了一套不好好和人说话的交往方式。有事也不说清楚,就板着一张脸让你猜。你猜不对,他就觉得你这人没趣,水平不够。你要是猜对了,他还觉得你烦。吴邪曾百思不得其解一挺好的阳光少年怎么就长成这逼出了,胖子当时一撂筷子哈哈大笑说,对,就这逼出,和你之前那会儿一模一样。

吴邪说,你是不是瞎,我是这种人么?

胖子比着两只食指说,就这一段,一段时间那样。你本质还是我们那个天真吴邪同志,但耐不住你那时候抽风啊。

吴邪嘬嘬嘴,那黎簇就是把自己活成了我?

胖子摇头,是活成了一个阶段的你。小鸭梨儿总共才认识你多长一会儿啊,还赶上你正经八经犯病疯魔的时候。所谓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

见山还是山。吴邪接着说。敢情来来回回,还是吴邪自己的锅。

吴邪把锅背好,仗着脸皮厚在黎簇白嫩的脸颊上偷了个香,麻溜利索地又滚了。

他给黑眼镜打电话告诉他药方子拿到了,心想虽然不是第一时间,但总归是事情办利索了。

另一头替自己师父接电话的苏万有些疑惑地问,药方子?什么药方子啊?

吴邪也疑惑,你不知道?

我知道一个师父要一个药方子,但昨天鸭梨已经托我带给师父了啊?苏万更加疑惑,那可是急着救命的东西,鸭梨当然给了。

哦。吴邪挂了电话,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信封,慢吞吞的打开,见泛黄的信纸上书着两个漂亮的瘦金体大字:傻逼。

吴邪长叹一口气,拎着二斤小烧光临了胖子的家,一边吃咪咪虾条一边说,事就是这么个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怎么办吧。

胖子呲牙咧嘴的端详过吴邪拎过来的小烧说,你拎着菜市场门口十块钱一斤的小烧是要喝死你胖爷我啊,你还吃我的咪咪虾条,还问我怎么办,你凉拌了得了。

吴邪面无表情的一抬眼,凉拌是怎么拌啊。

胖子转身套了一瓶杏花村出来,把酒斟上青花的酒盅,把咪咪虾条倒进瓷碟里,摇身一变又是那个语重心长的知心胖爷。胖子问,你家那口子到底又怎么了?

吴邪把酒一饮而尽,分着呢,不是我家那口子。

你又别扭个什么劲儿,别想一出是一出。胖子看吴邪喝酒的模样都肉疼,早知道就该让他自己喝十块一斤的小烧。胖子想了想,问吴邪,你要和瞎子下地的事和小鸭梨儿说了么?

没说。吴邪当机立断的回答,这趟险,不用和他说,让他知道他就得死乞白赖的跟我去,要在家等着也是一整天提心吊胆的。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和他说。

那黎簇能不知道么?胖子又问。

他知道就知道,反正我想干什么,没人能拦得住我。吴邪前半段说的气势十足,后半段越说越蔫儿,到最后托着腮帮子补充,他大家大业的,没必要被我的事拖累。

谁不是大家大业的啊,你心里这么有B数小鸭梨儿为什么生气,就别过来和我讨论怎么办了成不。胖子和吴邪一碰杯,说,反正我是没见过你们这么过日子的。

什么叫过日子呢?吴邪心想,安家立业,平淡圆满?他们早就有了各自值得为之奋斗的事业,能走到一起就已经算是圆满,至于平淡,不太可能。外因也好,自己也罢,他们没有那个机会。那好像唯一值得讨论的就是安家了。

他知道只要他开口,黎簇就一定能答应。他有时候真的想,干脆把黎簇捆起来,头上蒙一块红布,直接送到奶奶面前三跪九叩,礼成之后,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但是现在不行,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甚至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就这样把黎簇捆在自己身边,也太自私了。

越是珍惜,越是犹豫;越是爱护,越是纠结。

吴邪暗自做下决定,他这趟要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一定要这么干。于是他慷慨举杯,对胖子说,胖子,你可准备好份子钱。

胖子不明所以,但还是说,别说份子钱,我连房子钱都给你准备好。

那就北京二环以内……

你还是给我滚吧。

吴邪这回欣然的滚。他下了很多的决心,而且他下决心做的事情一般都做到了,和黎簇结婚这件事情也不例外。

反正大不了三天两头民政局门口,谁怕谁啊。

 

万万没想到,这么一折腾,他再见到黎簇就是三个月之后。

吴邪把车停到目的地五百米开外,自己慢悠悠的走路过去,还反光的玻璃还对着整理一下发型,也不管他现在又黑又瘦胡子拉碴,那个发型弄不弄差别也不大。路过便利店时,吴邪进去买了一罐可乐,拉开易拉环放进口袋,把可乐一饮而尽。

临近了黎簇的四合院,周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吴邪疑惑万分,随便抓住没见过哥们的打听,这是怎么了?

结婚啊。哥们头都不抬继续搬东西。

这么大架势?小沧浪要结婚啊?

唉哥们,你一看就是不出来混的。对方是当真不认得吴邪其人,拍着吴邪的肩膀解释,小沧浪什么人啊,他能结婚吗。今天是我们另外一位当家的黎小爷大囍的日子!

这一下拍的吴邪可有点蒙,他仰着头思索了几秒自己是否听错,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百思不得其解。

黎簇要结婚?

这又是演哪出啊?怎么没人通知他呢?

他不在场,黎簇和谁结婚去啊?

吴邪站在原地仔细的思索了一会。

他绕着黎簇的小四合院走了一周,而后翻墙而过的时候,刚探出一个头,就看到下面抱着手臂看着他的霍秀秀,后面一左一右带着苏万和杨好,赫然一副大小姐出巡的模样。

霍秀秀身着俏粉色的改良旗袍,衬得她更是面容姣好。见吴邪灵活的跳下墙头,霍秀秀两只手往左右一摊,笑嘻嘻的说,你们看吧。

杨好翻着白眼从裤兜里掏出了五张粉红色毛爷爷,一脸不甘不愿的拍到霍秀秀手里。苏万则有些苦恼的说,没带现金啊,支付宝扫个码?

霍秀秀说,微信给我发红包哦。

吴邪无奈的摇头,赌什么呢?

赌你啊,吴老板。苏万率先答,秀秀姐说你肯定翻墙,我觉得不能啊大门在那摆着呢,谁想你这么剑走偏锋啊……

吴邪哥哥那是近乡情怯。霍秀秀说。

哎得了,不管了。苏万说,师兄,你可来了。

吴邪问,这外面什么情况?黎簇呢?

你现在啊,还不能见黎簇。霍秀秀凑近吴邪的脸旁左看右看,有些嫌弃的说,你怎么搞成这样,几天没刮胡子了?

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啊……吴邪摸着下巴没带调的哼唱了几声,追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师兄,你听我说。苏万挠了挠头,一脸苦恼,师父要的药方不是在鸭梨那呢么,他去找鸭梨要,鸭梨说不能白给你,得拿东西和他换。鸭梨就提条件,要师父把师兄你送给他当夫人……

一旁的霍秀秀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杨好也抿着嘴憋笑,唯有苏万还真情实感的为难着解释说,师兄,对不住啊,我不知道师父他这样……

合着是黑眼镜和黎簇一起耍他玩呢??

好玩么??

吴邪想,可太他妈好玩了。他在内心甚至为黑眼镜点了一百八十个赞。

于是吴邪轻咳一声,带着满面的大义凛然拍了拍苏万的肩膀说,没事,这都是咱们身为弟子该为师父做的……

师兄啊!苏万面露感动,我劝过鸭梨了,可是他不听!

别劝别劝,千万别劝。吴邪连忙安抚苏万,你要是一劝,黎簇一生气,把黑瞎子咔嚓了……我这趟盲冢可就是白跑了。

鸭梨还能咔嚓了师父么……

没准啊!黎簇现在多大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

吴邪对着苏万满嘴跑神盾局航母,没过一会就哄的苏万要掏出手机给吴邪打钱。霍秀秀连忙把人拦下,翻着白眼说,我看相声讲差不多了吧,你到底嫁不嫁给黎簇啊?

嫁啊!

吴邪这声回答的发自肺腑,铿锵有力,搞得苏万在一旁对着杨好犯嘀咕,吴老板这脑子没病吧?

杨好一时语噎,半晌过后才说,苏万,是你脑子有病。

吴邪被霍秀秀拽回屋里,黑眼镜、胖子还有解雨臣已经在屋里等好,几人也都身着唐装,看起来人模狗样。黑眼镜叼着跟牙签,痞里痞气的吴邪说,怎么样啊徒弟,这个惊喜喜不喜欢。

喜是真喜,但要是惊,已经可说是惊吓了。吴邪直言,我要不是现在身体好,估计得被你们吓出个好歹来。黎簇呢,我们家黎簇哪去了?

新媳妇不能见夫君。解雨臣一边用手按住吴邪肩膀,让他在一起椅子上动弹不得,一边指使霍秀秀,秀秀,把化妆盒拿来。

吴邪忽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强扯起嘴角对解雨臣笑了一下说,你们不是吧,这也太能闹了……

这就是结婚的条件啊。黑眼镜说。

那我要是说不行呢……

黑眼镜一摊手,黎簇说了,不行就算了。

吴邪深吸一口气,忍辱负重的说,来吧。

 

道上的黎小爷要结婚,在自己盘口的四合院办了一个中式婚礼。

四合院被红色点缀的十分优雅,即显喜庆又不落俗。院里总共就摆了四桌酒席,黎小爷自己的朋友亲信一桌,夫人的朋友亲信一桌,二人共同的朋友又是一桌,剩下一桌才是一些有生意来往的客人们。有明眼人看见主位上坐的是吴家的吴二白,只当是黎簇自己亲生父亲走得早,找了道上一位有名有望的长辈前来捧场。南张北哑两位贵宾都提着重礼来贺喜,王胖子大金牙等人更是不用提了,唯独缺了吴家的吴小佛爷,当真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黎小爷和吴小佛爷不合,大家都知道。这两人一见面就打的天翻地覆,黎小爷还放出过话不和吴邪做生意呢。奈何黎小爷对吴家有恩,据说吴奶奶都对黎小爷不一般……

这么奇妙?这黎簇到底和吴家什么关系啊?

你不知道?有传言黎簇是吴家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子,其实他叫吴小毛……

原来如此,难怪吴邪和黎簇不合呢,这就是豪门恩怨吧……

恩,豪门恩怨……

那边风言风语吴邪听不见,他驼着背穿着新娘喜服埋在红盖头下,不穿高跟鞋,已经是他最后的坚持了。

他任由霍秀秀扶着他走进礼堂,把他的手交到另一只修长冰凉的手上。然后听对方温柔的问他,紧张吗?

吴邪刚想说话,又听到黎簇小声的威胁,紧张也给我憋着,不许出声音。

吴邪委屈,吴邪憋着。

直到听到吴二狗主持婚礼的声音,吴邪才在内心骂娘,草,这次绝对糗大了。

二十一世纪的婚礼没那么多讲究,随性而去。下午三四点开办,晚饭过后就散席。知道真相的一干损友嬉皮笑脸的张罗着要闹洞房,盖头都没掀开的吴邪叉着腰骂骂咧咧的把人都赶跑,吴二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他们闹,闹得差不多了才出来收拾这群小辈,闹什么洞房,都给我回家睡觉!而后把人一一安排好遣送回家。

这是亲二叔。吴邪心想,这一会他虽然没干什么,但光坐着就坐的他屁股疼。他主动挽起黎簇的手臂,捏着嗓子说,走啊,洞房。

他看不到黎簇,但也能猜想到黎簇被他搞得一个激灵。

好好说话!

不是你让我穿这身的么!我配合你的演出,你还不乐意上了。吴邪心情好,戏精上身根本停不下来,又故作娇柔的喊,相公!你怎么还不挑盖头啊相公!

黎簇:……我后悔了,你闷死在里面吧。

说完黎簇就甩开吴邪的手臂起身离开。吴邪自己猛地掀开盖头,看着半敞着的房门心想,不会真被我恶心走了吧。

不能啊?这还没看到我长什么样呢。

黎簇再回来就看到吴邪上半身的喜服被彻底扒下来搭在腰上,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背心和精壮的肌肉,盘着腿坐在床上吃大枣。吴邪见他回来,连忙起身迎上来说,你回来了。

黎簇盯着他脸上用手抹开的妆,眼影糊成一团,口红也擦到了下巴上。他把手里端着的酒壶往桌子上一放,便笑了出来。

吴邪问他,好看吗。

黎簇说,好看。

这孩子没瞎吧?吴邪凑近了黎簇的脸颊,睁眼睛说瞎话呢怎么。

黎簇撇着嘴说,我说好看就好看。

没你好看。吴邪忍不住在黎簇脸上亲了一下。他拉过黎簇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可乐的易拉环,说,我今天来本来就是想求婚的,我之前还想,干脆把你绑回吴山居,盖上盖头送进礼堂,结果反而还被你抢先了。

黎簇的注意力都被简陋的易拉环戒指吸引,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向吴邪,易拉环,吴邪,你行不行啊?

吴邪嬉皮笑脸,这不是时间紧急么……我寻思改天再补,结果可真没你行。

黎簇任由吴邪把易拉环套在他的手指上,而后呆愣的看着自己手指。

吴邪轻声他唤,黎簇?小簇?簇儿?小毛?

最后喊,夫人?

黎簇迅速的抬头看吴邪,不服气的说,你看看你穿的,谁是夫人?

吴邪瞥见黎簇眼角微微闪烁着的光,举双手投降说,我!

黎簇抿了抿嘴唇,终于对吴邪露出了一个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被昏黄灯光柔和的面部轮廓显得比以往还要温柔,还要眷恋,对吴邪来说就像万古人间的四月天,像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

他的确是人间最美好的一切。

他把黎簇拥在怀里问,合卺酒?

黎簇嗯了一声。

往事没法如烟,那就誓死纠缠不休,咱们谁都别想将就。

 

众人再见到这二位就是两天之后了,苏万给他们定的豪华蜜月套餐还没等送出手就接到黎簇的电话,问他民政局怎么走。

苏万犹疑了一下,答,你们本来也没领证啊……

电话那头一阵激烈的摔打声,争吵声,最后是吴邪的声音又出现在电话那头,他问苏万,蜜月定的哪啊?

拉斯维加斯!苏万答,送你们去领证!

退了吧!一阵哐啷的瓷器落地声传来,吴邪继续说,我已经订好蜜月旅行了。

吴邪!你有毛病啊!我他妈才不和你去古潼京!

我这叫故地重游……卧槽黎簇,那茶杯值他妈老钱了!这日子能不能过了!

过你个头,分手!哦不……离婚!

离就离,怕你啊?!

苏万安稳的挂上电话,黑眼镜见他一脸心惊动魄,问他,怎么了?

苏万摇摇头答,没事。又说,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END



原谅我这算是炒冷饭吧,我之前删也只是因为写得不好,现在看看也没删的时候感觉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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